公子空明

【空网】逆流

［半架空，私设有，ooc致歉，刀慎］
［因为作死说了句今天一定发于是写的乱七八糟，先这样吧以后再改，估计要加长］

01.

在戮世摩罗的记忆中，网中人曾死而复生无数次，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不管死去多少次，网中人都会从地狱中走出来，回到自己身边。
这是戮世摩罗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事情。
但当看到网中人被魔兵从战场上抬回的尸体时，他突然变的不那么确定了。
“网中人。”戮世摩罗的声音有点沙哑。
网中人当然不会说话，回应戮世摩罗的只有网中人的血顺着战甲滑落滴到地上的嘀嗒声。
“网中人你醒过来。”戮世摩罗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网中人的尸体和以前死亡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两样，但戮世摩罗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死了。

02.

“帝尊，应龙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破解蜕变大法的方法……”同样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曼邪音捂着伤口向戮世摩罗汇报战况，看着戮世摩罗逐渐沉下去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还未讲完便住了口。
够了，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聪明如戮世摩罗，在看到网中人尸体的一瞬间，便应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骗人的吧？”戮世摩罗后退了几步，一直停留在网中人身上的视线转向了曼邪音，“他可是网中人，怎么可能会死？”
戮世摩罗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东西，痛苦，难以置信，以及隐藏在更深处的绝望，使得曼邪音不敢与他多对视一秒，低下了头。
“与凶岳疆朝一战，妖神将战亡，还请帝尊……节哀。”

03.

应龙师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戮世摩罗。
在应龙师眼中，戮世摩罗只不过是来自人世的毛头小子，他的年纪甚至赶不上自己的零头，却不曾想，这个他眼中的毛头小子会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第一层防御被突破时，应龙师不以为意。
第二层防御被突破时，应龙师也只是说了一句加强防御。
第三层，第四层，甚至第五层防御都被突破时，应龙师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本以为修罗国度失去了妖神将，在三尊折二，左右手皆损的情况下会不堪一击，却没想到此举反而受到修罗国度近乎疯狂的反扑，而这次反扑，很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小看了戮世摩罗的能为，也小看了网中人对戮世摩罗的重要性。
后知后觉的应龙师还来不及做下任何指示，戮世摩罗已率领着修罗国度的军队杀到了皇城。
门被重重踹开，戮世摩罗扛着逆神站在门口，如同一尊杀神，冷眼看着神情略显慌乱的应龙师。
“应龙师，戮世摩罗，来找你讨债了。”

04.

应龙师死了，网中人却不会因此活过来。
戮世摩罗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网中人的尸体被他很好的保存在冰窟里，戮世摩罗每天都会在他身旁一坐就是大半天，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絮絮叨叨说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安静下来，神情专注的用手一遍一遍梳理网中人的头发。
末了重重叹下一口气，指尖停留在网中人失去血色的唇上。
“网中人，你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05.

“我不相信修炼了蜕变大法的网中人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杀，一定有办法挽救的。”
戮世摩罗撂下一句话后就一头扎进了修罗国度的藏书阁谁都不见，期间公子开明来寻了几次都被他轰了出去，看着守在门外一脸担忧的曼邪音，公子开明苦着脸摇了摇头。
“帝尊他根本就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时间，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找方法救网中人了。”
“真的没有办法吗？”
“别急别急别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公子开明愁眉紧锁的敲着头拼命回想着脑海中可能有用的记忆，在搜索到其中一块记忆碎片时突然跳了起来，猛地拉住被他吓了一跳的曼邪音，“我想到了！”
言毕，公子开明转头冲进藏书阁，在一堆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藏书中找到了戮世摩罗。
戮世摩罗飞快的翻阅着古籍头也不抬的赶人：“我不是讲过，任何魔都禁止打扰吗？一次次的违反命令是想怎样？”
“我想到救网中人的方法了。”
戮世摩罗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古籍，三天三夜没休息的双目赤红，直勾勾的看向公子开明，看的公子开明浑身发毛。
“你刚刚说什么？”

06.

曼邪音看到公子开明拿来的古籍后，为了保险起见，自己先拿着翻阅了一遍，看不到一半时已是眉头紧蹙，看完之后更是直接将古籍塞入了公子开明手中：“不行，这个东西若是让帝尊看见……”
“有什么不可以让我看见的？”
戮世摩罗的声音突兀的在曼邪音背后响起，曼邪音来不及阻拦，古籍已经被戮世摩罗从公子开明手中抽走，两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戮世摩罗将古籍翻开，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哦……这样啊……”戮世摩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手将古籍扔到一边，“我说公子开明，你要是想篡位就直接讲啊，拿这些有的没的来给我看，你以为我会信吗？”
听他这么说，曼邪音却是松了一口气：“是属下愚昧，请帝尊恕罪。”
戮世摩罗揉着额头，挥手示意曼邪音和公子开明退下，曼邪音本想将古籍一并带走，被戮世摩罗一瞪，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拉着公子开明退了出去。
夜深无人的时候，戮世摩罗看了那本被他丢到一边的古籍许久，终究是再次拿起了它，看着上面记载的术法，面容隐在额发的阴影下，眼神晦暗不明。
“网中人，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第二天一早，戮世摩罗再次来到了冰窟，看着网中人的尸体自言自语，“不过我想你不会高兴的。”
“不光不高兴，可能还会生气的揍我一顿。”
“……”
“如果你还能记得我的话。”

07.

“帝尊呢？”
曼邪音还是不放心那本记载着不少阴阳秘术的古籍一直放在戮世摩罗那里，一早便去戮世摩罗的寝殿寻他，想要将古籍带回来，却不想戮世摩罗比她更早，曼邪音去寻的时候，戮世摩罗已经不在寝殿内。
不仅戮世摩罗，连那本古籍也一并不见了。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戮世摩罗打算发动那本古籍上的一个禁术，将时空扭曲回溯到网中人战死的那一天，强行改变历史。
代价就是，日落之后，施术者将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也不会有人记住他。
曼邪音此时恨不得将拿出那本古籍的公子开明吊起来打，却又不得不发动全修罗国度的魔兵加紧寻找戮世摩罗。
“值得吗？”公子开明难得认真的问曼邪音，“为了妖神将，帝尊这样做，值不值得？”
曼邪音张了张口刚准备回答说不值得，脑海中却突然的闪过一幕她亲眼见过的画面。
刚刚复生的网中人站在绝海边缘，看着当初戮世摩罗沉下去的方向，整个人都在颤抖。
于是话到了嘴边转了一个弯，变成了一句“值得”。

08.

戮世摩罗成功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么顺利，这个所谓的禁术简单到连他这个对阴阳术一窍不通的人都能一次性发动成功，让他一度对这个禁术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然而马上他便想通了，不禁开始佩服这个术法的创造者。
就因为简单到是个识字的人就能百分百成功，才会被划为禁术啊。
毕竟这个术法的代价，太沉重了。
四周的景象在飞快的倒退，戮世摩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周的人在自己身边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加速倒放的人的动作看起来可笑至极，戮世摩罗刚想笑，却在看到了什么东西之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看见了网中人。

09.

在快速倒退的景象中，一直站在他对面一动不动的网中人显得与周围非常格格不入，戮世摩罗试着向他迈近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网中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戮世摩罗抬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脸时，才轻咳了一声。
“帝尊？”
戮世摩罗像从梦中被惊醒一般回过神，这才发现时间的回溯已经停止，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即将要踏上战场的网中人。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戮世摩罗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的抓住了网中人的手腕。
戮世摩罗的用力之大，网中人都不禁发出了一阵痛呼。
戮世摩罗却像是没有发觉似的，只是紧紧盯着网中人的脸。
“与凶岳疆朝的最后一仗，我替你去。”

10.

网中人觉得今天的戮世摩罗很反常。
本应在军帐内等待他凯旋归来的戮世摩罗不知抽了什么疯，执意将他留在了营内自己出战，尽管满腹疑问，网中人依然遵从了戮世摩罗的命令，留在了营地内，看着烈日逐渐西斜。
临近傍晚时，网中人终于听到了凯旋的号角声。
戮世摩罗提着应龙师的头颅，踏着夕阳一步步走向他，将那头颅扔到网中人的脚下。
网中人皱了皱眉头：“做什么？”
“报仇了。”
戮世摩罗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网中人权当他今天没吃药，抬脚将应龙师的头颅踢到一边，转身向营帐的方向走去。
“别闹了，回去吧。”

11.

“网中人。”
网中人才刚走了几步就被戮世摩罗叫住，有些不满的回头看向戮世摩罗。
“还有废话吗？”
站在他不远处的戮世摩罗背对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网中人看不清他的脸，心中却突兀的涌起一丝不安。
“别忘记我。”
有些熟悉的对话让网中人有了半分的恍神，他的思绪飘回了久远以前，他和戮世摩罗被追杀逃到绝海边缘时，在最后关头许下的永生永世。
“我会记住你。”
网中人定定的看着他，像很久以前一样，再次许下了那个誓言。
“永生……”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夕阳便沉了下去，将光芒收入了天际。
和光芒一同消失的，还有微笑着的戮世摩罗。

12.

网中人冲进鬼祭贪魔殿的时候，头一句话就是问：“戮世摩罗？戮世摩罗在哪里？”
殿内的曼邪音和公子开明却是面面相觑，转而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戮世摩罗……是谁？”
网中人忽然感觉大脑一片混乱，然后，脑海中所有关于“戮世摩罗”的记忆，全都如雾一般，渐渐消散了。
“对啊……戮世摩罗……是谁？”
网中人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
到最后，就连这个名字，他也想不起来了。

13.

虚空中仿佛传来什么人的叹息，只是那叹息声太过微弱，网中人听不见。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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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网中人。
——还有废话吗？
——下次醒来，别忘记我。
——我会记住你。
——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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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源自逆流梗，在原梗上做了一点改动，原梗如下。

*逆流：陷入逆流后时间会开始倒流，只有回到最后悔的事情发生的那天把那件事情从头到尾原封不动地做一遍才能结束逆流，否则就会一直逆流到出生那天，然后消失。